从滇缅路到旧金山:丘吉尔与罗斯福对华分歧的战时棋局

怒江谷口的简易跑道,C-46“突击队”与C-47“达科他”昼夜起落,穿越驼峰。1945年7月,印度—中国航线月运量约7.1万吨,这条空中补给线成了中国战区的“器物证词”:谁在为亚洲投放资源、又投得有多谨慎,一目了然。

缅甸路1942年被切断,滇西全面吃紧;到1945年1月,中印公路(Ledo Road)打通,火车—卡车—航空的复合补给才回到正轨。战略倾斜的背后,是盟国内部“优先级”的取舍,而非单一的军事能力问题。

英国方面,“欧洲优先”贯穿战争内阁讨论。战时档案(英国家档案馆CAB 65系列,War Cabinet Minutes)在“Far East”项下反复出现对亚洲战场的谨慎评估:先保不列颠群岛与地中海,再谈远东。由此,缅北反攻与中国战区补给长期居于次序之后。

美国的政策文本更能落笔为据。《租借法案》(Public Law 77–11,55 Stat. 31)为总统裁量援助框架提供法律基础,中国列入受援名单后,物资与教练机、教官随之到场。中国所得在总额中占比并不高,但时间节点的关键性,抵消了部分数量劣势。

把原文摆在案上最有说服力。《开罗宣言》(1943年11月27日)明言:“满洲、台湾及澎湖列岛应归还中华民国。”此句不止是领土条款,更是罗斯福将中国纳入战后架构的明确信号;与会者意见有分歧,但文本落款不容回避。

史家辩论常把丘吉尔的帝国防线与罗斯福的亚洲秩序并置。前者谨守欧陆与帝国生命线,后者设想以中国为远东稳定支点。这种分歧,若放到晚清“海防/塞防之争”,并非陌生:李鸿章奏稿屡陈“海防为急”,优先级的争执决定资源流向与政策尺度,影响深远。

器物与技术细目也能校准判断。驼峰航线的高空抗风与结冰,迫使C-46双发R-2800强推功率;滇西机场的跑道铺设、航材消耗记录,与作战单位的弹药报表互相印证。欧洲战区的巨大吞吐量对比下,中国战区的补给保障显得克制而迟到。

战后制度重塑,中国进入《联合国宪章》第23条所设的常任理事国序列,旧金山会议的座次把抗战贡献固定在国际法框架。若只以“数量”衡量援助,难以解释这一结果;把政策文本、会议记录与战场物流放在一起,答案更清楚:战略设想与法理安排,至少一半由罗斯福推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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